原以為:分手之後,再見不是朋友。

與葉芷玲的途中重逢,總帶著羅曼蒂克的些許浪漫。

她為我高高舉起的雨傘,曾經有著一時片刻的溫暖。

但我知道,她的出現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畢竟,這是闊別兩年的再度相見。

她明明專程前來,卻偏偏扮作路上偶遇。

葉芷玲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我,拭目以待。

我搬了家,位址沒有必要讓葉芷玲知道。

經過街角的咖啡館,我如是建議:「進去躲雨,怎樣?」

葉芷玲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溫柔:「你說了算。」

身份的轉化,也能導致性情的改變嗎?

她不挑明來意,我更不會主動問及。

下午茶結束之後,我們就各自行走。

往日的一切恩怨,早就消逝風裏。

誰也不欠誰,乾淨俐落。

我的心中,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妒意。

雖然葉芷玲反復強調,沒有第三者的插足。

但是我確定,她絕對腳踏兩條船。

只是打著加班的幌子,她與老闆在辦公室裏都做了什麼?

誰知道。

衣衫不整的,又該怎樣解釋?

葉芷玲怪我,對她缺乏信任。

我怪葉芷玲,敢做不敢認。

愛情就在爭吵中來到盡頭,分手成為必然的結局。

當愛成為往事,雙方可以無動於衷地喝著咖啡。

難得有這份大度,我不禁佩服自己的氣定神閒。

葉芷玲也破天荒的,在漫無邊際地東拉西扯。

我更加懷疑,她有著什麼叵測居心。

還是小心為上,我準備藉故遁去:「芷玲,我還要見客戶呢。」

這回,她沒有繼續扮演知情識趣的角色:「不,等等。我,有事找你商量。」

看到葉芷玲三番四次地欲言又止,話語就在唇邊打轉就是羞於啟齒。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就說嘛,她怎麼會如此好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動聲色地見招拆招就對了。

「你知道,我們是家族生意。」

此言非虛,她算得上是個富二代。

「爺爺的遺囑有變,重孫也能分得相應的股份。」

然則?

我不太明白。

「我不想結婚,但是需要有個孩子。這樣,以後就能衣食無憂。」

我不得不打斷她的話:「你現在不是衣食無憂的嗎?」

「多一個人,我們這房就能具有控股權。」

莫非,我就是葉芷玲千挑萬選出來的種馬?

我的義務,就是說明她傳宗接代的?

一時之間,我不能接受這個荒謬的事實。

只覺得,這也太滑稽可笑了吧?

「為什麼是我?」

葉芷玲羅列了一千零一個理由,不難看出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其一、我要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身體健康的情況如何;其二、我不能留下多餘的麻煩,省得若干年後那個人敲詐勒索;其三說:『我不要和陌生人上床,心理抗拒會導致生理排斥的。』」

算來算去的,我是不二人選了?

「我希望你能答應。」

事實上,我沒有拒絕的藉口。

與葉芷玲再度溫存,自然是求之不得。

而且,平白無故的就能擁有可愛的孩子。

完全是便宜老爸,根本不必擔心將來的供書教學。

對我而言,簡直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美差。

我故作猶豫,內心卻做出決定。

「那,恐怕不好吧?」

「我送你一套物業,你不會吃虧的!」

我,就成全你吧!

呀,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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