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金子、房子、車子、孩子,你一定要看!

如果你不想徹夜難眠,千萬不要在睡前看這本書。

全球經濟將在石油危機中崩潰?

經濟發展最重要的能源--石油,其增產速度遠不及需求的強勁增長,油價不僅會飆破每桶100美元,010年,更將創下新高!

油價攀升,不過是實際供需落差的冰山一角,油價破表也無法挽救石油必然耗竭的事實,未來我們不是面臨高不可攀的油價,就是過著無油可用的日子!

能源危機財富重分配的契機如何在未來的經濟危機中獲利?

何種投資標的可以倖免於難?

何種替代能源可以脫穎而出?

你,如何掌握致富關鍵、獲利求生?





作者前言

美國經濟危機迫在眉睫,而且是驚天動地、每過一段期間就會危及文明的重大危機。

說明白一點,這是一場導因於全球能源需求增加,而我們又越來越無力於增產能源的能源危機。

在二○○四年的《石油效應》中,我首次促請大家注意這個危機。

這本書引發爭議,尤其書中預測:到二○一○年,原油價格會上漲到每桶一百美元。

可是自從《石油效應》出版至今,石油、汽油與天然氣的價格已經漲到歷史性高點;能源的供需基本面則同時惡化,以致於現在看來,到二○一○年時,油價十分可能漲到每桶二百美元。

這種負面衝擊對經濟的影響自然十分重大,更不用說對我們口袋的衝擊了。

然而,在這場危機中最令人憂心的是,國家領導人與專家否認危機存在的程度。

大部分權威人士繼續安撫社會大眾,告訴他們今天飛躍上漲的能源價格只是暫時性現象,石油的蘊藏量無限,在我們的餘生中,生產會超過需求;這些說法完全違背事實。

過去三十年的趨勢顯示,石油探勘的成果越來越低,除了石油輸出國家組織(OPEC)的少數會員國之外,每個地方的石油生產都已經到達高峰,或是已經下降;但能源需求卻增加,世界最大的幾個開發中國家尤其如此。

或許你會發現,很難相信專家可能錯得這麼離譜。

我們大部分人自然都傾向於信任領袖的智慧與誠信,只有這麼少人提出警訊,讓我們自己都十分驚駭。

為什麼這麼嚴重的威脅,沒有出現在每一份報紙的頭條?

為什麼政府與產業界至今還不採取行動預防這場危機?

不幸的是,這並非近年來我們的國家領導者第一次沒注意到重大經濟危機。

在最明顯的例子中,一直到大禍臨頭,包括企業經理人、華爾街分析師和媒體的每一個人,仍都以極為樂觀的說法描述狀況。

大部分權威不但沒有設法預防危機,實際上還鼓勵群眾行動,造成大家更嚴重的財務損失,進而導致更嚴重的經濟衝擊。

這個例子就是科技泡沫的興衰。

在那個一觸即發的災難中,美國經濟非常接近毀滅的程度,比大多數人想像的還接近;我們在現今的能源問題上看到同樣的影子。

如果我們要熬過能源危機,投資人和社會都必須了解為什麼會出現同樣的錯誤判斷,以及我們應該做什麼才能及時改正錯誤。

投資人要注意了,能源短缺問題正在醞釀,很可能成為美國有史以來情勢最惡劣的經濟危機。

我提出此一預測時,無意自詡為地質學家或是石油專家,僅只是扮演預測者的角色,根據隨手可得的公開資料得出結論。

我的目的是指出未來十年最可能發生的經濟狀況,讓投資人做好準備,創造財務上的成就。

我特別指出三點,希望讀者明白,這三點是:

一、從一九七三年以及石油輸出國家組織成立以來,油價一直是美國經濟與股市最重要的先導指標。

二、過去大約三十年間,美國已經喪失對本身能源供應的控制,因此國內經濟越來越容易遭受外國政治與經濟因素的威脅。

三、最嚴重的問題是:世界石油需求量成長的速度超過增產速度。





文明崩潰:原因與挽救之道

在大家開始認真採取行動,預防即將來臨的能源危機前,我們首先必須了解其中牽涉的代價到底有多高。

科技股慘跌對大多數投資人造成沉重打擊。

然而,結果原本可能比實際上糟糕得多,要是我們運氣稍差一點,美國可能發生嚴重的經濟崩潰;歷史上類似的情況不但造成普遍的痛苦,也終結整個文明。

除非我們採取預防行動,否則即將來臨的能源危機,可能在我們有生之年引發同樣的崩潰。

這種預測聽起來可能有點牽強,但是實際上,現今天的危機跟歷史上摧毀很多文明社會的危機並無不同,你只要比較一下不同時代的世界地圖,便會了解國家興亡的頻率多麼驚人。

你就會知道文明其實很脆弱。

如果我們讓自己變得過度自信,就可能準備不足,無法應付下一次危機。

當然,我們的文明可能結束的想法令人很難接受,美國已經存在二百三十年,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記得美國獨立之前的事。

此外,西方文化以及猶太-基督教已經主宰世界很多個世紀,總是鼓勵我們認為自己的民族在世界上據有特殊地位,進而讓我們覺得自我的文明和國家也同樣特殊。

因此不像那些古老的異教徒或在其他方面比較差勁的文化那麼容易崩潰。

另一方面,科學是種絕佳的工具,可以戳破我們珍惜的錯覺,也可以提醒我們自己並沒有那麼特別。

人類學告訴我們,歷史上很多沒落的文明,也曾經認為自己比鄰國和祖先高明,他們的人民很少能夠想像自己生存的社會會突然崩潰,就像一九九九年時,很少投資人認為科技股會崩盤一樣。

我們真的可以認為只有二百三十歲的美國,會比延續了將近一千年的羅馬帝國安穩嗎?





文明的脆弱

不幸的是,科學的評估指出,我們的文明比自己認為的還脆弱。

謝莫(Michael Shermer)為了替《科學的美國人》寫一篇專欄,研究了六十個古代和現代文明。

研究的目標是要知道一般文明的存續時間有多長:如果是已經滅亡的文化,他統計這種文化一共生存了多少年;如果是還存在的文化,他就以這種文化目前的年齡為準。

謝莫斷定,文明的平均壽命只有四百二十一年。

更讓人驚駭的是,現代文明的壽命沒有古代文明那麼長,二十八個比較接近現代的文明,也就是羅馬衰亡後興起的文明,平均壽命只有三百零五年。

原因可能是現代文明比較複雜,所謂「複雜」指的是具有充分發展的分工,大部分工作需要特別技術與訓練,而且具有階級領導結構、不同層級的政府與其他社會制度。

現代文明也比較常與其他文明競爭,因此需要更多的天然資源維持生存、保衛領土。

換句話說,維持文明的成本高昂。

我們不能光是因為一種文明才出現兩、三百年,就認為它會永遠生存下去。

我們沒有特別的知識,因此也不能認定我們的文明有可能比其他文明存在更久。

下一次危機、可能是能源生產不足的危機,或許就是我們的末日。

現代文明崩潰應該是驚人的災難,遠比科技股泡沫破滅嚴重多了。

如果現今的文明和複雜分工瓦解,幾乎每一個人都會碰到的財務困難就只是小事了,我們應該會發生大饑荒,暴力與動亂應該會上升到羅馬帝國滅亡以來最嚴重的程度。

想要預防我們的文明走到這一步,就不能讓即將發生的能源危機找上我們而毫無準備。

我們必須找出預防災難的最佳策略,並付諸實施;我們必須從歷史上經歷過同樣危機而生存下來或就此消失的文明中學習教訓,設法了解哪些行動能夠幫助我們繼續生存。





文明為什麼結束

我們很幸運,歷史學家和考古學家花了很多精神,設法了解文明崩潰的原因,從中歸納出一些共通的形態。

美國歷史學家譚特在一九八八年的大作《複雜社會的崩潰》中,主張複雜社會崩潰的主要原因是:複雜最後都會碰到報酬遞減的問題,跟人類的其他活動沒有什麼兩樣。

根據譚特的說法,複雜社會是解決問題的機器,會引導社會資源找出方法,不斷解決問題。

例如,增加糧食供應的問題一開始時,可能有人要負起領導責任,獲得人民的服從;然後必須進行科學研究,找出增加作物產量的方法。

接著必須發展農業系統,訓練農業勞工遵循系統;土地利用必須監督,產量必須監測,規則必須執行。

還必須創造食物分配系統,因此可能有些人要做管理的工作,而不是當農業勞工;管理人員必須經過特別訓練與教育。

另外,還要花工夫透過定期的慶祝或宗教儀式,維持大家的士氣以及對領導階層的信心。

開始時,社會處理的問題是最容易解決、報酬最高的問題,如此一來花費工夫和費用維持複雜的社會結構才有價值。

然而,久而久之,社會通常會推進到問題越來越難解決,需要的費用增加,解決問題的報酬下降的階段。

因此,維持龐大官僚機構、專業分工或上層階級的成本增加,負擔變得越來越難以承受。

根據譚特的說法,能源是支持複雜性的基本貨幣,食物供應、人力、獸力、燃料(例如木材、化石燃料或鈾)以及其他物品都屬於能源。

只要能源供應充足,社會就可以繼續投資,變得更為複雜。

然而一旦能源供應到達極限或是開始減少,社會就越來越沒有能力維持複雜性。

最後,社會可能進展到解決新問題不敷成本的地步。

從這一刻開始,這個社會就變得岌岌可危,下一個危機或隨之而來的嚴重問題可能變成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文明於是崩潰。

例如,羅馬帝國能夠創建,是因為羅馬發現可以靠著征服鄰國、霸占鄰國生產的穀物、以奴隸形式利用勞工、增加能源供應,而維持自己的需要。

一開始,這種系統運作得很順利,羅馬變得很富有。

然而,隨著每一次新征服,都必須變得更複雜──需要更多公務員管理帝國、更龐大的軍隊保護帝國,公民需要更多的教育、公共工程與社會福利。

這一切全都需要財力,財力不是靠徵稅、就是靠貨幣貶值得來,稅賦最後變得太沉重,使得很多地主拋棄家園,造成食物生產減少;久而久之,征服新領土的成本超過了報酬。

最後,連保衛現有領土、對抗入侵的蠻族的成本都變得太昂貴,原來是掠奪者的羅馬於是成為獵物。

相較於其他人的著作,譚特的大作對我們撰寫這本書的啟發最大,他強調能源供應的重要性,與現今世界的情勢相對照,石油變得日漸昂貴,很難找到新的油藏,讓人覺得熟悉得似乎有點詭異。

但是我們不像譚特這麼認命,我們相信文明的崩潰可以避免,關鍵因素在於領導人的心態,以及領導人如何看待和因應問題。





領導人的失職

戴蒙在大作《大崩壞》中,用另一種方式看待文明的衰微。

和譚特一樣,他也認為大部分的危機是資源減少造成的。

但是戴蒙認為,文明能否熬過這種危機,與領導人能否及時做出正確決定比較有關係。

戴蒙評估沒落的文明時,呈現的景象是領導人極為執著傳統價值觀,不願意改變,即使不改變代表滅亡也是如此。

復活節島(Easter Island)社會的崩潰就是最著名的例子之一,他詳細說明復活節島的統治階級發展出一種傳統,以建造巨大石像證明本身的合法性,領袖樹立的石像越大,地位越尊崇。

不幸的是,樹立石像的過程需要巨量的木材和樹皮絞成的繩索,大量的人力更是不在話下。

因此,經過三百年後,復活節島的居民砍伐森林直到最後一棵樹都消失為止。

這導致居民的食物供應嚴重短缺,沒有樹木表示沒有水果、核果或其他野生食物;也表示沒有獨木舟,不能駕船出海捕撈比較深海裡的魚;砍伐森林也造成土壤流失,降低了農作物的產量。

今天我們回顧復活節島文化的崩毀,不免為他們愚蠢之至的做法感覺難過。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難道不能及時放棄建造石像,好挽救食物供應嗎?

戴蒙指出,就連現今復活節島上的居民都很難承認自己的祖先這麼短視,但當年復活節島的領導人確實是太過執著,不願意改變。

戴蒙指出,同樣的態度也可以說明格陵蘭島上古挪威人殖民文化崩潰的原因。

就像復活節島居民一樣,格陵蘭島上的古挪威人在不知不覺中耗盡了天然資源,造成環境惡化。

為了替牲畜開闢草原,他們砍伐了太多樹木,結果造成取暖、建築與煉鐵所需要的木材短缺。

伐木也使有限的表土流失,導致餵養牲口所需要的草料減少,人類本身的食物也跟著減少。

古挪威人領袖除了管理森林不當之外,在其他方面也沒有因應環境的變化。

他們從歐洲移民至此,仍然維持餵養乳牛的傳統,卻造成過度砍伐森林(生產乳製品需要大量草原養牛,也需要大量柴火燒開水,好為盛裝牛奶的容器消毒)。

古挪威人也認為自己的文化比較優越,因此沒能與鄰近的英努伊特人(Inuit)發展出友好關係,英努伊特人原本可以教他們寶貴的新科技,包括獵海豹、燒鯨油,用海豹皮造船之類的科技,好協助他們即使不燒木材也能熬過格陵蘭寒冷的氣候。

古挪威人也堅持自己的宗教習俗,雖然宗教一向有助於維持社會秩序。

但不幸的是,古挪威人殖民地出口海象牙的所得減少之後(因為需求下降),他們仍然繼續耗費鉅資在昂貴的教堂裝飾上,而不是增加進口鐵及其他能夠幫助他們生存下去的有用產品。

從我們的觀點來看,格陵蘭島上的古挪威人似乎低能之至,看不出自己的問題越來越嚴重,應該採用能夠保護社會生存的策略。

但是古挪威人的領導者就像其他地方的所有領導階級一樣,打從一出生受到的教育就是如何維持自己的社會地位,這表示必須實施傳統的社會價值觀。

古挪威人領袖一定覺得迫切需要蓋教堂,就像復活節島的領袖覺得必須樹立石像一樣。

他們可能認為,做別的事可能造成短期混亂,危害他們個人的階級地位。

下一章我們會更深入說明:為什麼注重短期目標是領袖可能犯的最嚴重錯誤之一。

現在要說的是,如果領導人等到問題嚴重到足以威脅社會時才想要解決問題,可能已經太遲了。

戴蒙表示,在復活節島最後一棵樹倒下之前,救這棵樹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影響,樹木已經不再是這個社會的重要資源。

當然,如果復活節島的領袖有足夠的勇氣,考慮到社會的長期健全發展,可能會冒險推出一些改革措施。

他們或許可以把領袖的地位象徵與他擁有的森林多寡加以連結,而不是靠自己石像的大小。

同樣的,如果羅馬帝國皇帝注意到帝國的長期健全發展,可能會想出運用非軍事性的方法解決食物短缺的問題。

古挪威人的領袖則可能會調整宗教信仰,鼓勵比較樸實的教堂,也鼓勵跟鄰近民族進行文化交流。

相反的,缺乏遠見、近乎兒戲的決定、不擔心未來,似乎是互古常新的人性。

終究,談到文明為什麼會沒落,這些心理缺點可能是比資源短缺還重要的原因。





生存的關鍵

我們必須指出,社會不必然會崩潰,也有很多社會成功因應資源有限的問題,繼續安然無恙地生存下來。

這種社會是我們的指路明燈,顯示有三種可靠的方法可以繼續生存。

第一,面對增加或維持複雜性的代價太高時,社會可以選擇變得比較不複雜。

複雜性降低當然是崩潰定義的一部分,然而有計畫地轉變成複雜性較低的社會,不同於違反領導人意志變成比較簡單的社會,兩者的關鍵都是設法在轉變時,不致造成重大的傷亡。

一九九○年代初期,蘇聯決定降低複雜程度,其原因是美國總統雷根領導西方擴充軍事力量,迫使蘇聯陷入要將有限資源投入建立同樣強大的軍力或是餵飽人民的兩難困境。

請記住,提高軍事預算需要的財力增加之際,維持日漸複雜、涵蓋眾多聯邦的社會與政府的需求也會增加。

最後,蘇聯選擇比較簡單的政府形式,容許過去受其控制的眾多國家恢復自治,這不但降低了政府的成本,蘇聯同時仍能維持足夠自保的軍力。

雖然不能說這場轉變沒有造成騷亂,但是如果戈巴契夫與其他蘇聯領袖不願採取改革措施,情況可能嚴重多了。

解決有限資源問題的第二個方法是:社會採取嚴格的措施,以達成固定人口、生產與消費水準的目標,也就是變成零成長的社會,以便永續維持。

戴蒙以南太平洋提克皮亞島(Tikopia)的成就來說明。

提克皮亞人生存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中三千年之久。

因此必須應付馬爾薩斯《人口論》中的典型問題,也就是食物產量有限與人口過剩的危機。

提克皮亞人的處理方式很成功,他們發展出複雜的農業系統,把食物產量提高到可以永續維持的最高水準,並創造很多控制人口的方法,確保整個社會的人口數不超過大約一萬三千人。

日本是另一個成功的例子,一六五○年時,日本因為砍伐森林導致土壤流失,作物產量降低,社會瀕臨崩潰。

然而,在不到一百年的時間,日本設法穩定人口,同時制定預防災難的森林管理制度。

預防崩潰的第三個方法(可能是大家最滿意的方法),是發展新能源供應,讓社會可以維持甚至增加複雜性,卻得以免於崩潰的危險。

例如,莫里斯(Charles Maurice)與史密森(Charles Smithson)在他們的傑作《末日》(The Doomsday Myth)一書中,說明十六世紀的英國如何防止能源危機可能帶來的災難。

當時英國家庭取暖與製造業使用的主要能源,是木材與木材的衍生性產品木炭,木材也大量用在蓋房子和造船上。

不幸的是,英國的森林資源有限,由於迅速耗竭,因此從一五○○到一六五○年間,木材價格上漲了八倍,英國於是開始耗費鉅資進口木材。

英國能夠轉危為安的原因是採用了新能源,由於木材價格飛漲,煤炭因而變得經濟實惠。

從一五五○年開始,英國家庭、工作坊與工廠逐漸增加煤炭的用量,卻促成許多新的生產方法、使很多產業成長,結果到一七○○年時,英國已經成為歐洲最具生產力的經濟體。

事實上,煤炭的發展還帶來工業革命,也帶來西方世界至今仍然受惠的大部分繁榮。

這些例子顯示,重要資源到達生產極限並不意謂必然的災難,如果社會能及時認清問題,發展出可行的計畫,為了生存願意改變習慣,就可以生存下去。

但我們對於自己的所知仍不完全滿意,為什麼有些文明不能採取避免崩潰所需要的改革。

畢竟,領導人的職責之一就是確保人民的長期生存。

為什麼有些社會不能摒棄短視、心態封閉的領導人,換上願意做出艱難決定、追求更大福祉的人?

如果領導人選擇忽視日益嚴重的問題,為什麼社會中的其他人不發出警訊、推動改革?

其實這些問題都有答案,這些答案不但可以說明文明衰微的原因,也可以顯示大多數個別投資人在科技股泡沫中所犯的錯誤,還可以解釋現今日益嚴重的能源危機何以會遭到高度、或許是致命的輕忽。

無所不在的石油經濟:從加油站到油田,沿著輸油管看世界。





在節節高升的油價背後,隱藏著什麼真相和虛妄?

美國人每一秒鐘就要用掉一萬加侖的汽油。

這些汽油是從哪裡來的呢?

二○○三至二○○六年,瑪格內莉踏上十六萬公里的旅程,燒掉了超過一萬公升的汽油,沿著輸油管走遍天涯,途中離奇與驚恐交織。

作者遇到德州鑽井臺上的寂寞工人、一位幾乎在紐約商業交易所生孩子的石油分析師、據說假扮成獅子徘徊在油田區的查德村民、一位講一通手機就能改變全球油價的奈及利亞軍閥,以及夢想建立一座新底特律市的上海官員。

作者以第一手的觀察,將龐大的石油經濟巧妙地拼湊在一起,為世人指出一連串的警訊,以及可能的解答。

加油站--需求居高不下:2000年以來,人民抱怨油價上漲,但全美國的汽油消耗量還是持續在增加。

煉油廠--分解原油的大怪物:近年來汽油供應吃緊,只要一有煉油廠停工,油價便應聲飆漲。

鑽井平臺--鑽探熱的後遺症:德州人把自家後院讓給了嘈雜的鑽井臺。鑽探污染了地下水,煉油廠污染了空氣。

戰略儲備石油--美國人的恐懼:戰略儲備石油共計7億桶,儲存在60座鹽穴中,有專家認為它不但不足以保護美國經濟,還導致油價上漲25%。

紐約商業交易所--石油分析師的警訊:人們憑經驗認定石油上漲之後就會下跌,但是這次不會下跌了。

委內瑞拉--被石油統治的國家:委內瑞拉是中東以外最大的油藏區。國家領袖期望靠石油擺脫貧窮及美國勢力,正聯合拉丁美洲各國,欲與美國抗衡。

查德--新興產油國的幻滅:石油能救貧?查德自2003年開始輸出石油,但是到了2005年,卻從全球第十貧窮的國家惡化為全球第四。

伊朗--古老產油國的窘境:便宜的汽油使伊朗每年消耗的汽油多過國內煉油廠所能生產。

政府必須輸出原油,再付錢從外國煉油廠重新進口汽油。

奈及利亞--盜竊石油與暴力抗爭:盜油集團竊取奈及利亞油田生產的10~35%原油,使尼日三角洲的石油變成金錢和槍炮的永久泉源。

中國--全球需求量飛升:1992年之前,中國還是石油輸出國,但是自2003年起,中國躍升為全球第二大石油輸入國。

在阿拉斯加那個寒冷的十月下午,我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將被導引到什麼地方去。

我只知道我具備石油迷的第一個症狀:嫉妒帶來的挫折感。

就在我親眼目睹一加侖原油燃燒而為之深深著迷之際,另一位科學家告訴我:我們在冰上每採集三百桶原油,就做一次溢油實驗。

空中的火焰高達一百五十英尺,燃燒三小時。

(停頓一下)你可以親眼見到縱火犯最迷戀的景象——那些碩大的火焰。

後來,我又與一位曾點燃更大火焰的男子交談,這個人點燃的是「艾克森瓦迪茲號」(Exxon Valdez,譯注:一九八九年在阿拉斯加威廉王子港外海發生船難,造成漏油事件)的漏油,他說話時一副「當時妳還小、還不懂事」的口吻。

無論我離石油有多近,總是有人比我更近;無論我學習了多少知識,總是還有更多知識待學習。

石油永遠在我的前方,而且永遠搆不到,這實在是個滑溜出了名、令人發狂的主題。

於是,我決定從自己熟悉的地方著手,也就是:加油站。

二○○三年夏天,我去到舊金山的一家加油站,並很快的發現這是一條可靠的線索,可以讓我釐清自己對石油充滿矛盾的情緒和經濟觀點。

結論是,一切都和我所預期的不一樣。

我原本以為自己有把握的東西——也就是經常更新並且以大型標牌顯示的油價——結果卻變成了吐火怪獸,一頭引人入勝的吐火怪獸,展現出美國汽油消費者的種種行為,以及美國在全世界所扮演的角色。

我從那家加油站出發,沿著輸油管往上游探尋,愈走愈遠,走進未知的事物之中。

我搭上了油罐車,還在煉油廠裡穿梭。

我為了了解石油的製造方法,以及如何從地底鑽出石油,在德州的一座鑽井臺上度過一週的時光。

我開始關注「能源安全」的概念,並運用自己的談判技巧,走進戰略儲備石油(Strategic Petroleum Reserve)的禁區。

然後我發現自己有必要造訪紐約商業交易所(NYMEX)石油市場。

這一路下來,許多人熱心地協助我認識及了解他們的世界,而我也開始了解自己的世界。

石油價格只是一個開端,引領我走向我所不了解的事物。

結果我發現,整個石油世界最不可忽視的一個角色,竟是美國的石油消費者,他們無視於不斷攀升的油價,每天每月仍然持續使用著更多的石油。

一億四千萬名腳踏油門的美國人所造就出來的那股無理性力量,天天都在改變著全世界。

有趣的是,在我撰寫本書時,美國消費者在我所認定的石油迷思中已不再扮演主動的角色。

任何政治派別的美國人都開始相信,在石油方面我們正陷入困境,仰賴著我們無法控制的事物。

因此以為自己是下述對象的受害者:沙烏地阿拉伯、戰略儲油、石油輸出國家組織、艾克森公司(Exxon,譯注:美國最大的石油公司)、通用汽車公司(GM)、拒絕允許興建新式煉油廠的環保人士、迪克.錢尼(Dick Cheney,譯注:美國副總統Richard Bruce Cheney的暱稱)與石油業的勾結、擋道的SUV休旅車駕駛人、中國的經濟成長等等。

就連本身是石油業產物的美國總統(譯注:指小布希),也把美國的石油倚賴形容為「上癮」,彷彿這是一種腦部化學作用的產物,而不是每天經濟抉擇的結果。

在檢視我們與複雜石油經濟之間的關係時,這些陰謀論不僅毫無用處,而且因其宣稱所有環境都不是我們所能控制,更教人無法進行積極的策略規畫。

我相信,消費者不追根究柢的憤怒和順從習性,才是真正的石油陰謀。

我想要在海外,也就是目前美國購買石油的主要來源地,找出未來真正影響石油流動的力量。

我造訪了美國最古老的石油夥伴——委內瑞拉,該國正在進行重建這個產油國的大規模實驗。

然後我前往新興的產油國查德(Chad),艾克森公司和世界銀行已著手重建這個國家,雖然方法不盡相同,但均屬大規模行動。

顯然,石油國家遇到了麻煩,然而這些國家是否能重建,以及它們與美國的關係在重建過程中能否繼續維繫,都還是未定數。

在波斯灣,我去到了以往是美國盟國、現今是美國敵人的伊朗,尋訪當年一場奇怪的一日軍事戰役的現場,這場戰役永遠改寫了美國在中東的角色。

在奈及利亞,我則拜訪了一位軍閥,只要這個人講一通手機,就可以改變全世界的油價。

在整個旅途中,我不斷發現美國的石油倚賴,如何與外交政策、軍事干預,以及美國特有的帝國形象緊緊糾葛。

最後,我去到中國,這裡有全球最新加入的石油消費者,正在設計未來的車款和燃料。





環環相扣的石油經濟

如果要描繪石油經濟,二○○三至二○○六這幾年的變化尤其多而微妙。

在這段期間,原油價格幾乎上漲為原來的三倍,而這不過是一個密碼,牽動著千萬種相互連繫的其他變化。

有些變化是蓄意的,例如美國入侵伊拉克,對伊朗和俄國造成了一連串的影響。

有些變化有其歷史意義,例如中國和印度的經濟起飛,需要大量的燃料。

在我撰寫本書時,整個石油世界正以我在普拉德霍灣首次見識原油燃燒時所無法想像的方式進行重組。

變化在二○○二年的那個十月天已經展開了,而北極熊的突然出現應該是一條線索。

當時我在普拉德霍灣隨處都會看見一張海報,上面有一顆北極熊的頭,旁邊寫著「危險!」兩個字。

這裡出現了數量非比尋常的北極熊。

故事是這樣的:一片載有九十九隻北極熊的小冰原在波弗特海(Beaufort Sea)停了下來。

冰原上的北極熊走下冰原,四處狩獵。

然後那片冰原離開了,沒有載走北極熊,使得這些北極熊就像錯過遊輪的旅客一樣進退兩難。

在我們每次休息的時候,領隊都會提醒我們小心留意雪地中是否有十三英尺高、白白的東西朝我們飛奔過來。

那是我記憶中最溫暖的十月。

有一天,氣溫接近熔點(譯注:攝氏零度),比正常氣溫高了十四度。

連原本持懷疑態度的人都開始談起全球暖化的問題,然後到了二○○六年我撰寫本書時,已經沒幾個人會否認全球暖化效應的存在。

這些北極熊是屬於新近湧現的某個系統的一部分,牠們因為埋藏在阿拉斯加北坡(North Slope)下方的碳氫化合物中的碳而遷離原住處,在持續變化的景觀中流浪。

就在北極熊腳踩的地方,普拉德霍灣的地下景觀也正在改變。

二○○六年八月,BP公司宣布關閉當地的油田進行維修。

大眾沒注意到的是,美國的最大油田已逐漸變得無足輕重。

現在這片油田所出產的石油,不到全美每天需求量的百分之三,而且由於產量太小,有些油管已經超過十年沒清理了。

置身於這些變化當中,我覺得自己有點像那些迷途的北極熊四處流浪,想要搞清楚腳下發生的地形變化,不過我想我們都必須開始習慣這種感覺。

每一秒鐘,美國就又燒掉另外一萬加侖的汽油:我們正載著自己進入一個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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