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年前義大利名匠史特蒂瓦里(Antonio stradivari),精心製造了幾把小提琴,其音色之圓滿豐潤,全歐洲的製琴師無人能出其右。

即使過了三百多年,至今仍穩居歷史泰斗。

他所設立的工藝水平,就是卓越的代名詞。

論到如何製造一把完美的小提琴,史氏曾寫下了這些名言:「你得上到黑森林,砍下一棵三百年老樹的心臟。將之運到希臘,藏之一百年,吸盡雅典名哲的演說精華,又嘗盡希臘鴻儒的悲劇。再運送到義大利擱置一百年,用古羅馬的雄偉氣魄來浸透它。」

「然後將它置放在多福白崖(White Cliff of Dover)上二百年,飽嘗潮汐的滋味,接受隆隆雷聲、閃閃電光的洗禮,再加上擁抱海浪的歌舞。」

「下個一百年它得身處凡爾賽宮(Palace of Versailles)的豪華夜生活,目睹宮廷建築的莊嚴氣派和園藝的華美。最後再經一百年挪威高山的生活體會,經歷雪崩的大場面,耳聽瀑布的呼嘯和農夫的穩定脈搏。」

「至於弓嘛,你得取一個女士的頭髮,她必須是一個熱戀過,犯罪過,又到過十字架的腳下祈求拯救的聖徒。」

「現在,你有了琴,又有了弓,但只有上帝能模造一個優秀的小提琴家。」

史特蒂瓦里的琴歷經烽火戰亂,留傳至今者每一把都值數百萬美金。

華裔大提琴家馬友友以演奏史氏名琴為榮,大師加名琴,相得益彰。

看來史特蒂瓦里製琴手藝之所以高超,不獨在乎其刀法精巧,也在乎其見識深廣,證諸彼所論製琴名言,更顯出其見地之豐富。

上述史氏名言是在討論琴材的預備過程嗎?

還是在討論製琴大師的塑造歷程?

或是在描寫偉大人物的訓練班課程?

它是一種製琴公式?

還是美麗寓言?





我讀到了一項莊嚴的哲理。

如果偉大的心靈是類似史氏名琴一樣的卓越作品,上帝就是雕刻師。

在塑造的過程裏,上帝安排了廣涵的環境刺激,來豐富化這些偉大的心靈:摩西先經埃及王室教育的刺激,再經曠野牧羊四十年的刺激,終於塑成以色列民族解放運動的領袖。

雅各先是騙取哥哥長子的名分,再經被母舅拉班欺騙廿一年的刺激,才領悟到先祝福別人是自己蒙福的最短途徑。

大衛必須先走過被掃羅追殺的刺激,才能熬煉出感人肺腑的美麗詩篇。

所以,如果蚵蠔必須經過沙粒的刺激,才能產生亮麗的珍珠;

如果詩人必須歷經亡國的刺激,才能寫下感人肺腑的頌詞;

如果幼童必須走過荷爾蒙的刺激,才能長大成人,你我怎麼可能避過上帝所允許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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